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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恐怖的
是它仍真实存在
(相关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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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敢相信吗？
在2023年的今天，一个14岁的未成年女孩，仅仅因为出门游玩就可能被陌生男性绑架，被迫成为新娘！
而女孩的父母呢，不仅不报警、不想着救人，反而会同意这门亲事，和抢婚的男方结成亲家。
这不是杜撰的恐怖片，而是真实发生在越南一个北部山村的故事。
故事的女主角叫Di（琪），女导演何黎艳（简）跟拍了琪三年，记录下了这个女孩惊心动魄的青春期。
虽然全片没有任何音乐，仅有90分钟的片长，导演甚至还违背了自己的职业道德。
但影片在上映后不仅拿下了8.7高分，还获得了奥斯卡等国际电影奖项的提名！
相信我，看完这部片子，你也会和二姑娘一样感到出离的愤怒和无奈——
“绑架新娘”，是这里的游戏
导演简刚来到这个赫蒙族（苗族）小山村时，琪还是个12岁的小女孩，她总是和小姐妹们一起在田野间嬉笑玩耍。
但女孩们玩的游戏很特别，是一种叫“抓新娘”的游戏。
游戏里，她们会有人扮演被抢的“新娘”，其他女孩负责拼命把新娘拽走。最后由一个女孩假装新娘的“姐姐”，煞有介事地嘱咐她：
“再见了，孩子，保重，要幸福喔！”
这个略显恐怖的邪典游戏，反映出当地由来已久的民俗。
琪的妈妈告诉导演简，赫蒙族的女孩在很小的时候就会结婚。
所有女孩都要当心：一个男人如果喝醉了，那他可能会想要绑架你；一旦你被“抢走”，你就必须嫁给他了！
比如琪的姐姐，拉，她就是在上高中一年级的春节时，被现在的老公绑架的。
那晚琪妈妈喝醉了，等发现大女儿不见时已经无法挽回，只能让她辍学嫁人。
所以拉虽然刚刚成年，却已经生了一个孩子，肚子里还怀着二胎。
图右为琪的姐姐
琪妈妈也是一样，当她还是个闺中少女时，家里规定她下午四点后不许出门。
但因为偷跑出去玩，琪妈妈就被琪爸强行绑走了，就这样她也成为了一名妻子。
说起这段往事，琪爸笑得有些得意。
看到这我有些害怕，简一个女孩独自在村子里拍摄，会不会也遇到这么可怕的事？！
琪妈妈安抚简：放心你不是赫蒙族，他们不会强迫你。
然而琪爸是个不学无术的酒鬼，喝醉酒后不仅会大声辱骂琪妈，还会调戏简，说要绑架她给自己儿子当媳妇！
琪爸一边猥琐地笑，一边走近上来摸导演：“我可以帮我儿子绑架你吗？”
可怕的是周围村民听了都在笑，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一件不对的事情。
消失在迷雾中的少女
琪曾对简说过：“赫蒙族的女孩，活得都很辛苦。”
当地人有一首曲调悲伤的歌，歌词唱道：
“爸爸妈妈，我写这几行字，让你们知道我很痛苦。
身为穷人，生活是如此艰困。
没衣服穿，没东西吃，但我会继续念书。”
琪就是这些穷苦女孩中的普通一员，她虽然年纪不大，但随着廉价智能手机的普及早已接触到网络。
她学会了社交和化妆，能够对着镜子熟练地涂口红和睫毛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上学。
放学后，她要帮妈妈下地干活、做染料；到了晚上的空闲时间，则会刷脸书、跟网友聊天。
琪爱美、勤快、有着蓬勃的生命力，对爱情也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她告诉简：我的前男友跟其他女生调情，我不爱他了！
至于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女生，琪不知道，她只是想读很多书，赚很多很多钱。
“这样我就会有很多情人了！”哈哈哈哈还挺有理想！
而且长大读书后，她就能带妈妈去那些没去过的地方了——琪妈妈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小村庄。
可这一切对未来美好的想象，都在琪14岁那年险些戛然而止。
那年春节，琪想出去玩，琪妈妈让她当心些，毕竟新年正是抢新娘的“合法”时节！
但琪没有当回事，开开心心去参加了学校活动，并在活动结束后和一个叫旺的网恋对象约会。
暧昧拍拖中的两个孩子不愿让导演继续跟随，旺对简说：“我很正派，会问过她父母才结婚，不会绑架她”。
于是犹豫片刻后，简选择尊重他们的隐私，她停下脚步、目送着他们一步步走向大雾深处。
但让简没想到的是，一听说琪跟着别的男孩走了，琪妈妈急得立刻打电话过去，要求琪回家
：“别听他的，马上下车！”
随后又跑去找琪的同学要旺的号码，她要先确认，琪不会被拐卖。
简也开始后悔，担心琪的人身安全。还是琪妈妈反过来安慰她：
“别哭，简，是琪活该，是她自己跟别人走的。”
而琪爸呢，直接拒绝了琪妈去接女儿的提议，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琪妈表面淡定，但还是忍不住打电话叮嘱琪：“一定要勒紧腰带，别让人碰你！”
除此之外琪妈什么也做不了，她有个醉醺醺不管事的丈夫，自己也没有立场去解救女儿，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她。
果然第二天一早，男方的父母就登门商量琪的婚礼，琪爸欣然同意。
他打算要2000块的礼金，再要300块的礼物送给琪的亲戚，加上10公斤鸡肉、100公斤猪肉，还有20升酒——
这就是把琪“卖”给旺家的价格。
尽管小新娘才14岁半，但在这个山村里是非常“正常”的，很多人家的女儿都是十四五岁嫁人生子。
双方成为亲家几乎已是事实。
躲过一劫，然后呢？
琪是被旺寸步不离地送回家的。
在这件事发生前，或许他们还可以做一对可爱的小情侣，但现在琪只想逃离，她想分手。
只因为在男同学家呆了一夜就被扣下、被强迫结婚，这实在太荒谬了！
而且旺的爸爸比琪爸还要酗酒，旺家也是一样的贫困，琪一想到自己要嫁人就止不住地流泪。
女孩们在恶俗中耳濡目染，从小就把“绑新娘”当做游戏，她们没有意识到真的发生绑架，后果会有多严重。
琪迫不得已躲到了学校，可琪妈妈因为怕丢脸，不顾老师们阻拦将她强行带走。
身为受害者的女性，不自觉地成为了戕害下一代女性的帮凶。
而旺呢，他察觉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绑架琪，感到非常迷茫。
他只是想和琪结婚，没有接受过正常的性教育，不知道在一段关系里，想做什么必须要征得伴侣的同意。
老师们耐心地劝告他：“你不能逼她爱你”。
可即使是学校这边搬出了法律，以琪和旺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为由阻止婚事，旺家还是上门来抢婚。
他们用力地拉扯琪，无视琪一声声“我不想走”撕心裂肺的哭喊。
琪妈妈甚至拉住了简不让她插手，因为简是个“外人”，有个男村民还打掉了简的摄像头。
他们一边拖着琪，一边不断地安慰她：“别害怕，你的新生活就要开始”。
这一幕看得我毛骨悚然。
琪终于忍不住哀求痛哭：“简，救救我！”
简作为导演，本应该忠实记录、不能干预，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再束手旁观了。
可怕的是，在琪挣扎逃走时，围观的村民们脸上都带着笑，没有一个人伸手帮过她。
故事的最后，琪和旺喝了“分手酒”，琪回到学校，避免了14岁就嫁人的命运。
她穿着校服、坐在山坡上惊魂未定，她说：“多希望我能再当一次小孩！”
影片到这里就结束了，但琪的故事还没有完结。
导演在电影节上讲过琪的现状：她高中转到寄宿学校，因为成绩好获得奖学金，可以上越南任意一所大学。
然而不巧赶上疫情，琪被迫回老家后选择恋爱结婚，目前17岁已经生子，走上了她姐姐的老路。
或许，比起琪妈妈、姐姐拉，还有当地那些被绑走结婚的女孩，琪能够正常恋爱结婚已经足够“幸运”。
但我们都知道，我们期待看到的、更好的结局，不应该止步于此。
我也不忍苛责琪什么，现实的迷雾太过厚重。民俗、家境、规训都是女孩们身上无形的铁链枷锁。
在人生大事上，她们从来就没有真正自由选择的权利。
只是希望随着时代的进步，那些徘徊在人们心底的迷雾能逐渐被吹散。
让女孩们走到更有光亮的地方吧。
本文图片来源：《迷雾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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